前言:日前,北京市政府決定將北京傳統工藝美術保護資金翻3番,景泰藍是重點扶持對象。消息傳來,國家工藝美術大師張同祿的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早在百年前,中國景泰藍就飲譽海外一走進張同祿的辦公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擺滿各式景泰藍作品的書架。當中最顯眼的就是《吉羊寶燈》,它為張大師贏得了2004年法國巴黎國際博覽會100周年特別大獎。

“中國的景泰藍幾百年來在國內外都享有很高聲譽。”張同祿自豪地說:“外國的琺瑯圖案都是用筆畫出來的,中國的景泰藍是用銅絲掐出來的。”景泰藍作為北京工藝美術“四大名旦”之一,早在1904年美國芝加哥世界博覽會和1915年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就以其渾厚持重、富麗典雅的藝術特色震驚藝壇。

說起2004年法國巴黎國際博覽會,張同祿講了一個小插曲:他的另一個作品《雙福錦》也在那次博覽會上展出,“展覽的第一天,就有位當地的貴婦人想買下《雙福錦》。但是展覽才剛開始,展品要等到展覽結束才能出售。于是展覽的最后一天,那位貴婦人早早就守在了展館外面…張大師笑著說:“我真切體會到了外國觀眾對景泰藍的喜愛。

”日本的“七寶燒”,并非中國的景泰藍景泰藍是中國工藝美術的瑰寶,但近年來盛傳“日本也制造出景泰藍”的說法。談及此事時,曾擔任過北京工藝美術廠副廠長的張同祿笑稱,這是“無稽之談”。“景泰藍的制作本身沒有秘密可言,一篇《景泰藍的制作》就全講明白了。
”張同祿說:“但是,真正要做出‘銅胎掐絲琺瑯’,遠不是理論上所提到的制胎、掐絲、點藍、打磨、拋光…這么簡單。它需要工人對燒制時間、火候的熟練掌握和豐富經驗,也需要設計者對傳統的深入了解。”“據我了解,到目前為止,日本還沒有做出一件景泰藍。”張同祿說,在日本,有一種類似中國景泰藍的傳統工藝品叫“七寶燒”至今已有500多年的歷史。
1976年,日本同仁將“七寶燒”工藝帶到中國,希望能和中國的景泰藍相互交流和借鑒,受到中國方面的熱情接待。“中國的景泰藍和日本的‘七寶燒’在工藝上各有千秋,因此可以互相學習。”張同祿說。保護景泰藍,要從保護知識產權入手在張同祿眼中,保護景泰藍的關鍵,并不在于“絕技”的外傳。“在傳統工藝基礎上創新,一直是中國工藝美術發展的傳統。
景泰藍也不應該例外。”張同祿說。在大師的工作室中,近年來創新的“琺瑯珀晶”讓人耳目一新。“琺瑯珀晶”的一大特點,就是可以用來制作成裝飾壁畫、屏風等藝術作品。而將景泰藍與城市雕塑結合在一起,更使這種工藝品不再僅僅是室中的飾物,而成為城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哈爾濱市火車站廣場上的“金雞報春”,就讓景泰藍第一次走到了室外。這個高6米、長5米的巨型景泰藍燈飾雕塑集景泰藍、玉石鑲嵌、銅雕、燈飾等工藝于一身,栩栩如生,讓人嘆為觀止。“保護景泰藍,最重要的是要從保護知識產權入手。”張同祿說:“當前,大師們辛辛苦苦設計出來的景泰藍造型被小廠盜版的事屢有發生。這不僅損害了大師們的權益,而且那些產品粗制濫造,還損害了大師們的聲譽。
”他大聲疾呼:“工藝品也應該有商標!”景泰藍的歷史淵源景泰藍又稱“銅胎掐絲琺瑯”,是我國傳統手工藝品。因其在明朝景泰年間盛行,制作技藝比較成熟,使用的琺瑯釉多以藍色為主,故而得名“景泰藍”。但這一工藝并非始于明朝景泰年間,其歷史淵源可追溯到元朝或更遠。迄今所知,我國現存最早的一件琺瑯工藝品是珍藏在日本正倉院的唐代銀胎金掐絲琺瑯鏡。我國最早記錄金屬胎琺瑯制品的文獻見于明朝的《格古要論》,從書中內容可以看出我國最晚在元朝后期已出現掐絲琺瑯制品。
這次故宮博物院高仿的琺瑯器中,“掐絲琺瑯纏枝蓮紋龍耳瓶”即是元代制品。此瓶原物為后改器,通體施藍色琺瑯釉為地,飾掐絲琺瑯花卉紋。頸部為綠釉蕉葉茶花紋;腹部正中出弦紋一道,弦紋上飾菊花等紋。“景泰年制”四字楷書款,為改器時所加,此器反映了元代琺瑯釉色豐富透明度強的特點。
景泰藍見于實物,以明宣德年間最多。這個時期工藝的風格特點已經形成,技藝精湛,接近于成熟時期,品種有瓶、盤、碗、爐等。景泰年間的景泰藍制品從故宮收藏的實物來看,工藝得到了更大的發展。明代景泰藍的造型大都為器皿,多數為歷代陶瓷和青銅器的造型。故宮博物院這次高仿制作的明代“八獅紋三環尊”,即為明代典型制品,此器曾被末代皇帝溥儀攜出宮外,后收回故宮。另一件明代“掐絲琺瑯松竹梅紋出戟瓶”紋飾與當時的瓷器紋飾有相通之處,但作為琺瑯器則是明代晚期出現的新題材。
清代是景泰藍工藝發展的又一高峰期。到了乾隆時期,景泰藍得到了空前的發展,這一時期景泰藍制品在皇宮內處處可見。此次故宮博物院的十件高仿琺瑯制品中,有七件是清代作品,其中五件為乾隆時期制品,另外一件是仿嘉慶時期的“鍍金畫琺瑯牡丹紋執壺”。
此器為清宮造辦處制作,造型典雅,制作精細,釉色滋潤,五彩斑斕,是嘉慶早期畫琺瑯器的代表作,工藝上還保持著乾隆時期的水平。嘉慶年制的畫琺瑯遺存極少,如此精美之作,為該時期所僅見。